提起杨海生这个名字,对于现代人来说或许早已陌生,或者他本身就是一个并不清晰的传说,但他那仅存于世、凝结着泥性与人性的手工造型捏塑,仿佛在诉说、始终对抗着岁月的陌生与遗忘。
杨海生,子海昧子,江西丰城县人。身处动荡的年代自然民不聊生,童年的杨海生从丰城逃难,来到偏安一隅的草鞋码头景德镇,拜瓷雕名匠蔡寿生为师学习堆雕技术。
杨海生没有文化,完全没有念过书,在部所的工资是98元。每当发工资的时候,他拿出50多元给老婆养家,尽管生活很艰难,但杨海生是个天性乐观的人,见人脸上都是笑容,喜欢开玩笑,乐于帮助人。那时部陶研所有许多大专院校毕业的年轻人,每天中午休息时或下班后,他们都喜欢聚集在杨海生的工作室。有时向他请教捏雕方面的问题,有时来听杨海生唱几段戏曲。高兴的时候,杨海生会拿下挂在墙上的二胡,来上一段《二泉映月》,年轻人听得如醉如痴。
在与瓷土几十年的摸爬滚打中,杨海生学会了“与瓷共舞”。他用几根泥条和小小的泥块,信手盘泥、粘接、捏塑,在收放有序的变化中、在瓷土制成的器物里,尽情地享受着创作的乐趣。
杨海生热爱生活,擅长将自然界各种动植物的塑造与生活紧密联系。他常常告诫徒弟杨苏明,注重雕塑技巧的同时要仔细观察生活,“做得好就是一朵花,做不好就是一个疤”。这是他对于花卉捏塑时,常常告诫年轻人的一句话。
1970年某,中国的政治运动喧嚣尘上,杨海生——这位才华横溢的民间老艺人,生于战乱卒于乱世,在坎坎坷坷风风雨雨中,载着岁月的光影与节奏,背着时代命运的欢愉与悲叹,在他的小屋静悄悄地走完了他的人生旅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