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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心生慧  古意今妍—汪艳新古典瓷绘山水画艺术散论

来源:景德镇市传统粉彩瓷研究院 时间:2015-03-16 编辑: 作者:沈奇 点击:2254

汪艳的瓷绘山水画艺术风格,归于“新古典”之说,或许在学理上不免存在是否严谨的置疑——

其一,作为景德镇陶瓷史上赫赫有名的“珠山八友”之代表人物汪野亭先生的曾孙女,是否就一定会成为其典律的继承者?

其二,作为几乎完全于“现代化”语境中成长起来的“七O”后年轻艺术家,是否有可能真正理解古典的文化精义及艺术境界,且能“新”之?

一般而言,凡批评家行文自疑自答,必是有一个自信的逻辑前提作底背的。

解疑一:出生于景德镇陶瓷世家的汪艳,遗泽有承,天赋早慧,先得益于家学熏陶之潜移默化,后师出景德镇陶瓷学院之“科班”规整并获硕士学位。如此坊间与学院、理论与实践双向学养,厚积薄发,自是有备而来,出手不落凡近。

笔者曾有幸在著名藏家叶建明先生处,细细研读过其精心所集的“珠山八友”专题藏品,感受颇深。待到得识汪艳,比对之下,惊叹其不但深得“汪派山水”瓷绘艺术风格之样貌与韵致,且不乏个在的理解与发挥,既继承传统谱系,又内涵现代脉息,别开生面而自成“新古典”格局。

解疑二:对古典传统的理解进而继承与发扬,无论在哪个时代,都有因缘际会而“秘响旁通”者。此种机缘,端看是否有此方面的“根性”,以及“曲径通幽”的心境与气质。

这些年,我常用“静”“净”“敬”三个字,概括中国古典文化的根脉所在:“静”者虚静为本,“净”者简约为本,“敬”者虔敬为本。拿此三点比对汪艳,大概熟悉者莫有不为之称道的:无论其文本还是其人本,整个儿就是现代版的 “古风犹存”,仅那一份里外通透的素宁之静气,都非一词“修为”所能认证。即或如笔者多年倡导“古典理想的现代重构”而行走文坛、学界及艺术界,也算多少有些经见,及至得识汪艳之作,也由衷地感慨:在如此年轻一辈中,居然也有对古典精神理解到这般透彻的“范”?!

显然,通不通古典,能否新之,既不在出身,也不在年龄,关键在于有无天性使然的古典气质——当“现代”以及“后现代”文化语境,将绝大多数“与时俱进”者通约化为“类的平均数”时,从另一个源头走来的汪艳,顺理成章地成了当代陶瓷艺术界之“新古典”的后起之秀。

学理上站住脚,再作细读。

比之古典陶瓷艺术来说,当代陶瓷艺术从创作理念到制作工艺到技术手段,无疑都要丰富精良得多,但为什么所成就的作品总是没有古陶古瓷那么耐看,这大概是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问题——“与时俱进”如过江之鲫的所谓当代陶瓷艺术家们,无论是出自坊间,还是出自学院,大多数都难以站稳脚跟,争先恐后地在“流”上争当“弄潮儿”,哪能如古人那样“道”“器”并重,以“素”、“宁”、“远”之气格成就“素”(形质素净)、“宁”(气息宁馨)、“远”(含蕴深远)之 “器”质呢?

作为“后起之秀”的汪艳,其实艺术履历已不算浅,其间也不乏显山显水的荣誉与成就,但始终不事张扬,如静水流深般默然而沛,潜行修远——可以说,既是家学使然,也是情性使然,汪艳选择了“新古典”,“新古典”也有幸选择了汪艳——除了师出名门,学养不薄,关键是那一份天性中的素宁气息与古典气质,使之得其所然:抱元守雌,不急不躁,精益求精,苛求完美;无论是现实的促迫、探索的艰辛以及持守的不易,都能在其“素宁”中“过滤沉淀”而跳脱平庸、超越时潮,站稳自己的脚跟。加之大学期间学的是汉语言文学,多少打下了些人文素养的底背,且持孜孜以求之恒,故而能以文养心,以心养艺,“道”“艺”并重而渐得超逸不俗之气格的内在支撑,一条“新古典”之路,方在汪艳的脚下,走得既踏踏实实又潇潇洒洒。

陶瓷艺术在本源上是属于“静态艺术”的:抟土为玉,以质为本,素宁涵远,宁神洗心,上乘者,堪可为神交心侣之“道器”。近世中国陶艺,病在饰大于质而华过于实,近年更受时尚文化和商业导向的影响,越来越多的所谓“创新”之作,大都舍本求末,或重于观念演绎,或醉心争奇斗艳,热闹而肤浅着。

汪艳的“创新”,是从根上另辟源头,予以“古典理想的现代重构”。尤其在气息、涵蕴等方面,潜心探究如何经由新的语言体验、新的视觉感受和新的表现功能,来实现由古典传统的“静”向现代意识的“静”的转型,以及由传统工艺形态向现代艺术形态的转型;从风格层面说,则着力于由“饰”的过度追求之“当代性”向“质”的返璞归真之“古典性”的转型——尽管如此具有重要意义的转型,在汪艳的创作中,尚未达至游刃有余而臻于完善的地步,但仅就其现已取得的成就来看,确然不可等闲视之。

品读汪艳瓷绘山水画作品,首先为之感动的是其画心的虔敬和画风的笃诚,有一种超逸不俗的气质浸透于其中——汲古润今,气象清远;格高思逸,韵味深醇;品之既久,有如沐天籁的清通与和畅。

一般而言,在现代语境下欲“复古”而求新,弄不好,很容易犯“酸”、犯“陋”、犯“伧”,与现代意识和现代审美情趣陡生隔膜,难得亲和,这是当代各种艺术品类之“新古典”路数中,最难突破的一个“节点”。汪艳的“古典”,是经由现代回眸与理解,而自然生发的“古典情怀”之顺理成章的艺术理路,一种借由传统形质与画风,与古典精神重新对话的“阐释”方式。换言之,在汪艳这里,“新古典”之说,既不是生搬硬套式的“拿来”一用以图别具,更非“与时俱进”式的逢场“作秀”,而是因缘际会而融会贯通后的“安身立命”。这里的关键在于“主体精神”不隔,方得语境不隔、气息不隔、风味不隔,从而有效避免了“酸”“陋”“伧”的问题,实在难能可贵。

意识到位,语言也要到位,二者相生相济,方可生发到位的意境。具体于作品中,语言不仅是一种功底与功力的体现,也是一种心气与心象的体现。陶瓷绘事比之纸本书画,有很多技术性的限制,必须注重其工艺方面的语言考究。其实反过来推想,越是工艺性要求强的艺术,反而越是需要工艺之外的修为,这样生成的语言,才是活的语言,有个在风格和个在生命力的语言,也才能达至上述所说的“由工艺形态向艺术形态的转型”。

细察汪艳的瓷绘山水画语言,其得益之处,正在其心手相宜,“复古”而不“泥古”,有个我心象与气息的投射与灌注,得以“润活”之妙。概括而言:基质工稳,变化微妙,笔意内敛,色韵淡雅;沉着而不失飘逸,干练而不失秀润,骨重神逸,大气涵深。尤其一点,特别善于画面中的留空布白,以简求繁,以空求深,对中国古典美学的“简约”之核心元素,理解得心,发挥应手,颇为到位。与此同时,汪艳还别有心机地在其娴熟的传统瓷绘山水语言中,有机融入现代抽象元素,使之不但于简静中得浑穆,于疏朗中得淡逸,还影影约约弥散着一脉超现实意味的内涵,经得起古典视角和现代视角的双重解读。应该说,此一语言取向在浮躁功利的艺术市场面前,不免“曲高和寡”,难得共识,但汪艳坚持了下来,可见其心志所在。

由此以虚静而安妥心斋,以简约而净化心灵,以虔敬而提升心境,方深得“新古典”接受美学之精义:既是古典的,又是现代的;一帧鉴照,如师如友而明志洗心——汪艳瓷绘山水画艺术风格的核心价值,正在于此。

古语有“云揉山欲活”一说,其中暗含了十分微妙的美学辩证关系。

试想,无论是真山真水,还是绘山画水,若无“云气”作“空”、作“白”、生“濛”、生“灵”、生无限联想,而只是如漆如雕般一览无余,或可一时养眼悦目,而到底没多少诗情与深意可言。笔者多年经见当代陶瓷艺术作品,尤其那些以“绘饰”和“炫技”为要之作,无论山水花鸟,大体不脱此路,乏善可陈。及至得见汪艳瓷绘山水画,方惊讶原来瓷上作画,也是可以如水墨韵致般有“云”而活,而深情款款、细含大千、余味悠长的——当然,这里的“云”,在汪艳而言,不仅是图式之“云”、语言之“云”,更是气质之“云”。

不着时风,静心生慧,“新古典”有了这片云,其古质今妍的新格局,无疑是有厚望可期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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