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结束的第二届中国陶瓷艺术大师评选活动,93位陶艺精英获此殊荣,其中,景德镇陶瓷艺术家占18席。此次评选活动由中国轻工业联合会和中国陶瓷工业协会共荣主办,旨在激发工艺美术者的创造热情,弘扬景德镇陶瓷文化,推动中国陶瓷实业发展。这次评选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。可以说景德镇未来的陶瓷市场会产生很大波动。
十几年前,景德镇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王锡良的作品最高可卖到几千元,而2006年,他的一件挂盘价格为20多万元,今天的价格则在40万元左右。景德镇另一位国际级工艺美术大师秦锡麟的作品,1993年价格为4000元,2006年超过15万元,今天的价格则在三四十万元。
景德镇陶瓷“国大师”的作品在十几年的时间里,实现了几十倍的增长。但是,于此同时,大多数业内人士对当代艺术陶瓷市场的评价是,刚刚起步,问题很多,知音难觅……
上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,艺术陶瓷的国内市场开始兴起。在广东出现了当代艺术陶瓷的专门营销商店。这些商店从景德镇大师、陶艺师的手中直接订货,然后带到沿海进行买卖,他们此时的顾客意境以内地为主,其实在上世纪90年代初,香港就出现了几家大型陶瓷行,专门精英当代艺术陶瓷,并已经在当地有了固定的客户群体。它们直接影响到了内地,特别是广东艺术陶瓷市场的兴起。
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的评选始于1978年,每4年一届,但到了1997年却戛然而止。此时,通过4届评选产生了204位国家级中国工艺美术大师。2006年,中国工艺美术大师评定工作重启。在第5届评选中,总共产生了161位国家级中国工艺美术大师,其中陶瓷类大师35人。江西省有12位陶瓷艺术界人士获得了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称号。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的评定,直接刺激了艺术陶瓷市场,也引发了新的市场变化。
目前当代艺术陶瓷市场由两种主要模式构成:大师作坊买卖和代理经营。迄今为止,大师作坊买卖仍为绝对主导。
大师们在自己家或者自己工作室卖自己的作品,可以说不无尴尬。这样的模式并不利于市场扩大,一个大师对自己作品的推介能力有限,作坊销售也首先将地域给限制住了。当然,大师作坊买卖有着历史的原因,对于老一辈的大师来讲,他们以前最大的困扰就是:没钱。
我国的社会保障制度减低较晚,很多大师们受穷受怕了,常常觉得自己没有保障。平常人是存钱养老,艺术家是存技术养老。一方面,他们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技艺传人,另一方面,更喜欢做自己的经纪人,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。
作坊买卖之外,另一模式就是代理销售。本世纪初开始,有人开始在北京、上海等大城市经营艺术陶瓷,他们往往跟景德镇、龙泉等艺术陶瓷产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可以直接通过大师得到货源,不过这种代理方式也有诸多问题。
作为代理商,他们没有定价权,也不能要求作品的数量和质量。在外地销售陶瓷,必然要进行推广宣传。然而,代理商的投入却存在着巨大的风险。比如说,当通过宣传推广打开市场之后,如果代理商与大师合作出现问题,对代理商来说,几乎是致命的。何况大师们在接受代理的同时,也仍在自己家里做销售。在价格上,很容易产生差异。
本世纪初,当代艺术陶瓷拍卖开始出现,这为艺术陶瓷市场提供了另外一种可能。但是,在拍卖行和当代陶瓷之间并未形成默契,很多陶瓷大师也不愿意把自己的作品送上拍卖会。当代陶瓷拍卖作为可持续发展的一个市场新项目,处于初始向成熟的上升过程中。陶瓷大师们对于拍卖的理解与拍卖行显然有着一定的分歧。大师们往往不会拿出最好的东西上拍,因为一旦在拍卖会上拍不到一定价格,甚至达不到自己在作坊销售价格的话,除了自己蒙受损失外,也无法向以前的买家交代。
也许正是这种大师与拍卖行的分歧,拍卖往往成为很多中青年陶瓷艺术家的舞台。成交记录对于他们而言,有着定价标准的含义。
当代艺术陶瓷作品的定价,不是来自拍卖行,而是由大师亲自给出的。这些“不懂市场,只懂工艺”的大师却控制着市场最关键的因素:价格。
大师们掌控作品涨幅会考虑市场兴盛的大方向,此外就是各种不同的想法。比如说,有的大师会考虑年纪越来越大、作品越来越少,因此提升价位。有些大师则觉得自己处于艺术造诣的上升趋势中,价格攀升时艺术水平提高的反映。心理价位与市场落差的一个直接结果,就是大师们最好的作品往往不会出现在市场上。有专家表示,现在对于当代陶瓷没有一个准确的艺术定位,也很少有陶瓷馆和博物馆在收当代陶瓷,艺术陶瓷还是在走钢丝,没有一个落脚点。
不过,当代艺术陶瓷还有一个定价标准,那就是大师级别。市场价位在按照国大师、省大师、高级工艺美术师……这样的序列形成阶梯价格。当然,大师评级与市场价格之间的对应关系一直争议不断。直到今日,第二届中国陶瓷艺术大师评选活动业已出炉,社会各界人士议论纷纷,争议不断,其社会关注度可想而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