骗子,是一个自古就有的“行当”,大概是归结于人的劣根性,是不可避免的。而且这样的“行当”在艺术的世界里也是不可避免的,甚至更加猖狂。今天我们就来分析一下为什么骗子们如此钟情于艺术呢?我们不妨套用经济市场“货币天然不是金银,金银天然是货币”这句话,用“艺术天然非行骗,行骗天然很艺术”来解释吧。
艺术作为一类以精神价值来定价的资产,在市场远未发育成熟的前提下,其天然的属性很适合成为行骗工具。只要有题材、有品相,就能够有“价格”;只要能有公开可查询的价格,有第三方的担保,就能够去抵押贷款。比如,之前报道的原故宫博物院副院长杨伯达等5名顶级鉴定专家,为一公司老总自制的“金缕玉衣”、“银缕玉衣”开出24个亿的天价评估,老总据此骗贷10亿。这件事情实际上涉及到银行放贷的监管机制,似乎与艺术市场无关。但在此过程中,艺术品作为中间的媒介,充当了帮凶。这样看来,只要有合适的艺术品做媒介,银行的钱也好,投资者的钱也罢,都可以随意流动,这样的通道和漏洞永远存在着。但相关的一系列的制度建设在我们的文化氛围中很难实现完备,“人治”的环境使得权力的监管往往缺位。大环境使然,这方面的发展和进步尚须几代人的努力。所以“骗”与“被骗”的故事短期内不会终止,只看它再以怎样的方式呈现。
回到艺术领域,艺术市场制度的完善虽然任重道远,但具体的工作尚需脚踏实地地去做。我们总在说缺少权威的鉴定评估机构,缺乏官方的有效监管。权威鉴定评估机构的建立,虽早已是当务之急,但其核心的“中国艺术品交易信息数据库”的建设却鲜有人提及,没有一个高质量的、全面可靠的数据库资源,再权威的鉴定评估也无非是纸上谈兵。这尚需有远见的资本和机构卧薪尝胆去辛苦几年。市场经济条件下,有效地监管形成于市场之内,而非市场之外,政府的非正常介入往往导致寻租行为而影响市场的公正和竞争,所以期待官方的监管大可不必,收藏家和投资人用“脚”投票的方式或许更为有效。有了可以比对参考的数据库资源,有了成熟稳重的收藏投资者,当艺术全面回归收藏投资的正途,就让健康的市场环境“饿死”以艺术之名谋不义之财的鼠辈吧。